廿贰

【瞳耀】真相

人们往往喜欢探求真相，可有时真相明明就摆在眼前，却不愿面对。

这几日又有案子了，一个小学老师在给孩子们上第一节课时突然拿出刀割破了自己的喉管，与此同时，一个环卫工人走到车流中央也是用刀割破了自己的喉管，更为不幸的是，他还被车碾压了过去。

“老规矩，一周之内，破不了案扫半年厕所。”包局仍然是这句话。“Yes,sir!”SCI这下可有的忙了，蒋翎和白驰在查死者生前的活动轨迹，马韩，王韶和赵富去了死者的家里了解情况，公孙哲正在检查尸体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你怎么想?”白羽瞳开口问道。“作案对象都是没有家庭，也没有父母的人，看来，凶手不想让死去的人给活着的人带来痛苦。”展耀看着眼前的资料答道，“嘁，他倒是挺为别人着想......那作案手法呢？”白羽瞳接着问。“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催眠......你觉得会不会是赵爵?”展耀依然看着资料。“不是。”白羽瞳带着坚定的语气轻吐出两个字。“为什么?”展耀看着他。“直觉。”白羽瞳说。展耀皱了皱眉。

验尸报告出来了，老师陈淼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头一天的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环卫工人李林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这就奇怪了，按照目击者的说法，老师应该是在上午八点多自杀的，而环卫工人也应该是这个时间。”白羽瞳拿着验尸报告感觉有些奇怪，两个现场的监控不约而同的都坏掉了，那么多目击者也不可能都撒谎吧。白羽瞳知道公孙哲的报告不会有错，但这样说不通啊。

“白sir,我们查到这两个人曾经去了同一家医院——东风医院，这是一个由日本人小田和子经营的牙科医院。”蒋翎挥舞着棒棒糖说。“走，去医院看看。”白羽瞳拉着展耀走出办公室。

“警察，来问点事。”白羽瞳和展耀亮出警官证，“好的，请进。”小田和子把两人领进了屋里，“我们想看一下关于陈淼和李林的就医情况。”白羽瞳说。“好的，跟我来。”小田和子带着他们进了办公室，拿出来一个就医记录本，“病人们的情况都在这儿了，你们先看，我给你们倒点水。”白羽瞳接过本子，翻了起来。“这俩人都是长期的病人，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噫，这怎么缺了几页?”白羽瞳皱眉，有些烦躁。“嗯......咳咳”展耀突然咳嗽了两声。“怎么了？”白羽瞳看着展耀问。“没事，突然喉咙有点痒。”展耀答道。“多喝点水，诶，那医生不是说倒水去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白羽瞳起身走出房间，“展耀，出事了!”听到白羽瞳的喊声，展耀赶紧起身走了出去，只见小田和子的喉管被割破，躺在地上，血淌了一地，右手还拿着刀。

王韶马上带着人赶来封锁了现场。“线索又断了!”白羽瞳急躁的挠了挠头，展耀紧紧的抿住嘴唇，心里却卸下了一块石头。“要不，去问问赵爵?”展耀提议。“也只有这个办法了。”白羽瞳压下心中的猜想，与展耀一起去了赵爵的命理馆。

到了命理馆， “我去下洗手间，你先去。”展耀跟着白羽瞳走上了楼梯后这样说，“嗯。”白羽瞳走向了正在画画的赵爵。

“有时候，真相只会让人更加迷茫，也会给人们带来更多痛苦。”赵爵没有回头，“你想想，就真的没有思路吗？”赵爵转过身微笑着看着白羽瞳。

“你什么意思?”白羽瞳盯着赵爵。

“你在害怕。你就真的没有怀疑过他么?”赵爵放下了手中的调色盘。

“我相信展耀不会做这样的事。”白羽瞳坚定的说。

“是真的信任，还是害怕面对?”赵爵端起了旁边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你不会想知道真相的，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么?”

白羽瞳听了这句话脸色一变，往洗手间跑去，赵爵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笑了笑，放下了咖啡，转过身继续画画。

果不其然，洗手间里一个人都没有，这时候，白羽瞳的手机响了，是白驰，“白......白sir,有些东西您......得看看。”手机里传来白驰颤抖的声音，“好，我马上回去。”白羽瞳跑下了楼。

“什么东西?”白羽瞳一进办公室就开口问道。“我们在纸篓里找到了就医记录本缺掉的那几页，在这儿，您还是自己看看吧”王韶说。“还有，我们在陈淼的手机里发现了这个。”蒋翎把图片投到了大屏幕上。

白羽瞳看着就医记录，他看到了展耀的名字，他也去了东风医院，而且和陈淼和李林是同一天!白羽瞳突然想起展耀前几天说他牙疼要去医院，可那医生今天见了他们却好像不认识展耀一样。再看看大屏幕，是陈淼发的朋友圈:今天又去看牙，竟然碰到了帅哥，真幸运!下面还有一张配图，是张照片，上面是小田和子和展耀，展耀正笑着和医生说些什么。

“白sir,李林自杀的刀上有一个不属于他的指纹，技术队查了，是......”赵富欲言又止。“说!”白羽瞳瞪着赵富。“是展博士的指纹!”赵富被白羽瞳瞪的有点害怕。

“王八蛋!”白羽瞳一拳捶到桌子上，桌子发出了一声闷响。

“现在怎么办？”蒋翎小心翼翼的问。白羽瞳咬着嘴唇，低着头，双手撑在桌子上，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什么怎么办，追捕犯罪嫌疑人，这还用我教你们吗？”包局突然推门而入。“可他是......”马韩有些为难的说。“不管他是什么，犯了罪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包局看着组员们说。“Yes,sir!”组员们纷纷出门。

包局看了看低着头的白羽瞳，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离开了。

怎么办，证据都指向他，这就是真相么？

白羽瞳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感觉自己有些无能，还有些可怜，无能是因为自己最爱的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却什么都做不了，可怜是因为自己根本连最爱的人在想些什么在做些什么都一无所知，还为自己对他的绝对信任而沾沾自喜，也许，他根本就没把自己当成恋人来看待吧，一切只是自己在自作多情，把痴心妄想误认为现实。

不，不是这样的，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有什么原因，一定是。白羽瞳强迫自己这样想，可还是忍不住害怕，害怕展耀变得和赵爵一样，对，赵爵，白羽瞳想到了今天赵爵对他说的话，赵爵一定知道些什么，对，去找他，白羽瞳冲出办公室。

“展耀在哪儿?”白羽瞳来到命理馆，对着正在画画的赵爵问。

“真相，有时是一个谜团的开始，而不是结束。”赵爵歪着头看自己的画，“我告诉你他在哪里，你真的会抓他么？”

“他在哪儿？”白羽瞳又问了一遍，双手握拳，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

“我不知道。”赵爵终于转身，笑着说。

白羽瞳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良久，才转身离开，又回过头来看了赵爵一眼，眼神里包含了祈求，不管赵爵是不是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都希望赵爵能够保护展耀，至少在他弄清楚怎么回事之前，不让展耀受到伤害。

赵爵一直微笑着，待听到汽车发动并且离开的声音后，走到了一堵墙前，伸手推开了墙上的暗门。

“你真的要这么做么？”赵爵笑着对里面的黑色人影说。

展耀回过头，竖起右手食指，轻轻放在了嘴边。

“嘘。”

黎明前的黑暗最令人害怕。

待续